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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永安:如何找到生而为人的意义?

无论在哪个时代,人总会思索“何为自我?”

定位自我、活出自我,是人类在物质生活被满足后,在精神层面上提出了一种关于存在意义的哲学式追问。它让我们以更深刻的目光看待周遭世界,认识生而为人的使命。

正如梁永安所说:“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努力地定位自己,可能会有摇摆,但会慢慢走向清晰,这样你就会收获一个很美好的生命体验。这很困难,但困难是可贵的成长历程,只有在困难中,我们才会触发独特。”

而在这个人工智能的时代,我们将生活的麻烦,通通丢给机器,“自我”正逐渐消解在科技带来的便利生活中。

“科学让人类社会快速发展,破除了很多人类自身的局限性,代替人类负担起一些繁杂的重复劳动。但同时,泛滥的科技也会让人的行动力和思维力衰减,甚至在很多方面取代了我们。”

如此一来,“什么是自我?认识自我有哪些困难?如何定位自我?”等一系列问题的回答就显得必要且急迫。

近日,复旦大学梁永安教授、混沌学园课程主任汤向阳作客混沌直播间,他们的对谈将为我们解答在AI时代,如何找到生而为人的意义。以及,他为什么会登上2024混沌Light·创造者号游轮。

嘉宾 | 梁永安 复旦大学人文学者

主持人 | 汤向阳 混沌课程主任

我们如何定位“自我”?

汤向阳:梁老师,当下这个时代,技术变化得如此迅速,社会形势也不太乐观,这让很多人十分迷茫。而在过去,经济欣欣向荣,每个人都被鼓励发展自己的个性、活出生命的意义。与此相比,现在我们的自我已经被消解在了大环境里,关于自我的叙事变得很抽象。因此我想问梁老师,您觉得在当下的社会里,一个人怎样才能拥有充沛的、丰满的状态?

梁永安:“自我”的概念很大。在心理分析领域,弗洛伊德说它存在于本我和超我之间的夹缝里,是一种进退两难的选择。而将它放在另一个历史维度上,自我的定位则在不断变化。比如革命时代,物质生活想象匮乏,这时候“自我”具有一种革命形象,存在于宏大的目标之中,个体并没有意识定义自我,而是通过外部定义,与大潮流相协同。

从一个宏观的角度看,“自我”的定位也会不一样。比如纵观整个宇宙发展史,我们每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,这样的视角会让我们放下功利心,看淡人生无常,会将“自我”浓缩成宇宙生命的一部分。如果你是一名考古爱好者,会将自己放置在人类历史的浪潮里,个人的悲苦喜乐似乎不再重要,这时“自我”存在于大框架之中,已然超出了个体的范畴。

在今天时代里,情况则更加复杂,整个人类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,比如人工智能。如果你接受ChatGPT,意味着你更倾向于科学主义的方向;如果你不接受,则说明你更注重人文主义。

一方面,我们可以把自己放逐在人工智能的时代潮流里,跟随它往前走,不需要考虑太多问题,因为人工智能听从指令,只讲究服从性,这时“自我”就不再重要;另一方面,就像现在的一些文学家和思想家倡导的那样,不轻从科技,牢牢把握自身的主体意识。

因此现在的我们都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问题:定位自我。

是选择做一名人文主义者,还是科学主义者?

科学让人类社会快速发展,破除了很多人类自身的局限性,代替人类负担起一些繁杂的重复劳动,它带给人类巨大的好处。但同时,泛滥的科技也会让人的行动力和思维力衰减,甚至在很多方面取代了我们。另外,在一个科技为本的社会里,坚持“以人为中心”、“自然本真”等朴素的愿望会遇到极大困难,正如宫崎骏的电影里那些一以贯之的主题。

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努力地定位自己,可能会有摇摆,但会慢慢走向清晰,这样你就会收获一个很美好的生命体验。这很困难,但困难是可贵的成长历程,只有在困难中,我们才会触发独特。

当你走上一条与别人不同的道路时,虽然会孤独,但是也会有意外的收获,就像美国作家罗伯特·弗罗斯特所写的《林间空地》一样。

这条路最终通向“自我”,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因为“自我”不是一个终点,而是动态的过程。在这里面,包含着你对生命、社会、自然、生存等广大命题的观点。就如出生于1792年的龚自珍,他在一个夜晚写下了两首诗,他在诗里交代了他的一生:考中进士、进入国史馆、爱上魏晋玄学……在最后他写道:“万一禅关砉然破,美人如玉剑如虹。”这句诗的意思是“万一有一天束缚人们才智的关卡砉然破毁,到那时候,人可以成为如玉的美人,剑也能够吐出如虹的气势。”龚自珍的这句话就是一种自我意识的发现。

所有人都认同的价值观,那不叫“自我”,自我是一个探索的过程,它很单纯,甚至有几分天真,是一个非常好的境界。

互联网时代,我们正在失去自我

汤向阳:我从您的讲话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信息,首先是自我的寻找过程非常漫长;其次它并非是静止的状态,等待我们去发现;最后,它没有确定的衡量标准。

梁永安: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科技爆炸的时代,各种设施让我们的生活很便捷,这让我们可以不需要太过努力就可以过得相对舒适,久而久之,就没有寻找自我的意识了。因为寻找自我需要行动起来,它并不轻松,也不会立刻见效。

所以如果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埋头过日子,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,只要他自己感到知足就行。但如果有些人在温饱被满足后对生命有其他的盼望,试图寻找活着的独特意义,那就坚定地走下去。时常会有这样的情况,午夜梦醒时,悔恨自己的一生没有活出自己。因为人不是无机物,总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所想象。

从原始社会开始,就会有一些人类对自然现象有不一样的看法,展开自己形形色色的幻想。按照英国哲学家罗素的分析,人性本身存在着很强的竞争欲望。竞争欲望则是权力的欲望,也是一种占有的欲望。虽然前面我说有些人甘于眼前的温暖,不会思索存在的意义,但往往人处在社会的潮流里,很难真正做到只顾及眼前的平静。因此很多人越活到后面,越会产生对自己的痛恨,痛恨自己的平庸,痛恨庸庸碌碌一生。

如今的社会,整体上是一个小资产社会,人人都有衣食住行的基本条件,在安逸的氛围里人容易不知不觉地变得平庸,追求车、房、学历等极为现实的东西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需要避免自己确定的奋斗目标是外部输入的指令,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,因为这样的人生方向只有外驱力,没有内驱力。这样的人生一定会有一瞬间让你倍感无聊,就像阿瑟·米勒笔下的推销员,发现自己的一生的奋斗是给别人创造资本。

因此,生命的过程不是单纯的物理动态,而是不断地自我探索。另外,在你自己行走的过程中,可能还会产生对人类社会的贡献——因为至少你没有一窝蜂地随大流。这是最美妙的结果,但是需要很好的韧劲,就像开放的野菊花,虽然体形很小,但是开放得格外灿烂。

追寻自我,有哪些困难?

汤向阳:正如您所说,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受教育程度比较高,难免会看中自我价值。另外,现在的环境变化速度很快,很多传统的观念已然不奏效,在此情形之下,您总结出两种选择:一种是随波逐流,一种是有所作为。

混沌的用户是一个希望能活出自我价值的群体,在实现的过程中,可能充满了艰辛,您认为大概会有怎样的困难呢?

梁永安:困难有很多。

首先是掌握知识的困难。

1945年以后出生的科学家超过了人类有史以来科学家数量的总和,他们推动科技迅速发展。互联网带来了信息爆炸,各式各样的观点和意识形态密密匝匝,这时就需要人能有基本的互联网思维,将所有的东西聚合起来。从交往行为来看,包括倾听能力、表达能力等,这样才能融入社会,成为世界创造性中的一环,因此,我们要去赋予自己一切活动、一切生产在聚合性上的意义。而做到这一点,并不简单。

互联网时代,看似各种信息很透明,但我们其实活在一个黑箱时代,大部分专业化的劳动没被看见,被看见的都是一些简单劳动。面对这个复杂的系统,我们的知识十分有限,就像罗素在《人类的知识》一书里讲解了天文学、地理学、物理学等复杂的知识,最终他得出结论:所有的知识都是不确定的。

一无所知的状态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德——卑微。一个人面对世界,不要因为学了一点知识、经历了一点事情,就目空一切、盲目自信。尤其在现在的时代里,我们要充分地掌握怎么让信息高效地组合。而今天很大的问题在于注意力分散,抖音、短视频、朋友圈这些碎片信息很容易让我们分心。

另外一个困难在于我们的经验。尽管全球化方便了我们的生活,但是它又将世界变为一个无穷的套娃结构。这需要我们自行去体验世界,眼见为实,得出自己的结论。要做到这一点,并不容易。

21世纪的人类活得很“智能”,很大程度上依靠视频、互联网,通过别人选择过的、体验过的事物去了解世界,这样缺乏实感的信息往往比较虚弱,有很大的局限。另外,全球化让我们向文明人迈进,文明人区别于文化人,它能够在不同文化里发现普适的价值。因此它的发展逻辑是向着文明转换,在这个过程里,我们非常容易两极化,惯用黑白分明的思维模式,这是需要注意的地方。

老子道: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我们很多人活在“万物”的状态里,如果只存在于万物的一种中,容易用简化的逻辑看待世界,也就是“二元对立”,把世界分为“二”,比如白昼、正反、黑白、善恶。这样的思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一定的价值,但如果想以更全面的思维进行思考,应该努力靠近“三”的状态,在这里,除了黑与白,还会有混沌的地带。这样可以避免独断论,保持自我怀疑,在此基础上从“三”过渡到“二”。

什么意思?

就像有些人看到明月之后,会感慨人生匆忙,从而掉下眼泪。而苏轼却从两个维度看,认为万物在一瞬之中存在永恒。这就超出了简单的“二元对立”思维,从宇宙的发展中发现两种力量的推移。因此人的思维发展,往往最后才能找到那个“一”,感受到统一、圆满的世界,领悟到生命大道。这需要大量地学习和不断地思考。

这样的思维方式还可以让我们对人世间的事情充满悲悯,以往那些无法理解的事情,当我们追根溯源,会发现背后的缘由。我们面对这个世界时,需要内心充满光亮,将光亮照到别人。但这并非易事,因为我们刚从农业社会过渡而来,对于很多新理念、新事物的认知尚浅。我们处在中国的转型期中,每个人都需要认真思索一下自己的生命价值,虽然这一过程曲曲绕绕,但一定有必要。

总之,外部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状态,我们需要在众多的碎片中拼凑出完整的自我,这是最难的部分。

如何活出自我价值?

汤向阳:如梁老师所讲,面对这样一个不确定的时代,我们依然需要活出自我,不然就容易陷入庸俗,或者在某一时刻反感自己。那作为一个普通人,我们想要活出自我,其实也并不容易,有许多困难要克服,梁老师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?

梁永安:最重要的是学会尊重他人、尊重生命。美国曾经有过一个案例:一名死刑犯在执行枪决前,想喝点葡萄酒,于是监狱人员拿给了他。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,他痛饮完毕后突然心脏问题爆发,一下子猝死了,那时候离他执行死刑的时间还有40分钟。死刑犯的家属后来起诉了监狱方,因为哪怕生命只剩下40分钟了,也是他应有的权利。

这个故事有点匪夷所思,但侧面反映出生命的无价,而这正是我们需要具备的现代精神。

其次,需要珍惜时间。在我说话的一瞬间,时间就悄然而逝了。我们以前太重视社会理想、宏大愿望了,但在后现代的语境里,时间的重要性被提了出来,瞬间的价值被放大。珍惜时间要求我们与时间建立起亲密的关系,懂得如何与它相处,这是可以培养的。

今天有很多人不具备将日常生活“陌生化”的能力(布莱希特的戏剧理论),比如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,刚到校园时看任何事物都会觉得新鲜,半年之后就开始对所有的道路熟视无睹了。很多人失去自我,正是这样一个过程。

中国古代讲究二十四节气,它根据自然生命发展的规律而形成,将时间放置在自然流动的状态中。如果我们不是抽象地定义时间,可能会让我们对时间有更切实的感知,有利于我们形成节约时间的思维。

最后,人需要持续不断地做一件事。持续看起来是一种重复,其实是一种推进,人的一生只有三万多天,只是世界的一个客人,如果不深入其中,就没能与之建立起亲密关系。另如前面所说,要找到自己的天分,并为之努力,一件属于你的真正事业,可能在刚开始会很难投入,但后面会越来越离不开它。

盐野米松写过一本叫《留住手艺》的书,里面一则日本奈良地区的一个大木匠的故事让我很受触动。那个木匠一辈子沉浸在自己的手工艺上,专心致志地摆弄手里的木头,建造了很多出色的寺庙。他讲究木头的方位要跟生长方位相同 ,树木长出枝叶,从而留下枝疤眼,反过来会很好看。

这告诉我们很多事情看起来小,但探索的边界无穷尽,需要我们体会它内在的奥妙。所以,讲求自我意识、独立精神不是嘴上的空谈,一定要把自己放置在与世界的深度关系里。正是因为此番原因,我很反感中国古代提倡的“男主外、女主内”,男性主管外部事物往往一塌糊涂,而女性则维系了千年来人类的繁衍,因为主管内部是一件很踏实、很具体的事情。另一角度看,我们也应该把自己的自我精神融入到微观、实在的事物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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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钱可耻吗?

汤向阳:有位学员问,梁老师,请问您怎么看待金钱问题?

梁永安:大约在五百年前,新教改革就为解决这个问题。之前的天主教把金钱视为罪恶,还向人们征收巨高的税,于是马丁·路德掀起了这样一场革命,对金钱的问题作出了解答。他认为,挣钱是一种上帝赋予的职责,不违背信仰,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欧洲人对金钱的看法。

在我看来,挣钱以及花费金钱符合社会发展的规律,如果你反对这一点,就是把自己放在了社会的对立面。我很佩服金山软件的求伯君,他在简陋的出租屋里一边吃着方便面,一边敲着代码,最终做出了WPS的第一版,奠定了该软件的基础。这背后一定有金钱、功利心的驱动,也存在必不可少的热爱和使命感。

但我认为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这么高远的志向,外在的机制始终是外在的,个人的欲望才能推动人不断前行。历史上很多事例告诉我们,对金钱的欲望往往是历史前进的动力,就算我们对金钱极具野心,将赚钱作为行动的最大驱动力,这也无可厚非。因为在社会生活中,金钱本就是游戏规则的一环,就像在街道上开车需要遵守交通规则一样,金钱即是一种规则。

对规则的尊重是全社会稳定运行的基本条件,比如法治精神、规则意识。因此,赚钱并不应该感到羞耻,它永远占据重要位置。

同时,我认为对做市场的人来讲,无形财富比有形财富更加重要。任何事业都需要建立基础,有的人打得很扎实,有的人打得很脆弱,要想打下坚实的基础,需要较高的专业性,这需要我们长期学习。

欢迎人生的不确定性

汤向阳:另外一位混沌学员问,请问您怎样看待人生的不确定性?

梁永安:一定要热烈欢迎不确定性,因为这里面包含着一些意外的价值,会让你感到人生的鲜活和自由。

在我看来,今天的人类有一个很大的幸福感,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,这使得很多东西是意外得来的,生活充满了刺激。在酋长制时代,人的一言一行都是首领下达的;文艺复兴之后,人从神的笼罩下走出,寻找自身的价值;启蒙运动时期,西方社会在伏尔泰、卢梭等大思想家的带领下追求目标等等。

现在是一个人人都提倡“平等、自由”的时代,但我们如何理解自由?

法国大革命时期的人们从书本上理解这些理念,但现代社会已经迈入到新的阶段,进入了不确定性的状态中。博尔赫斯在一篇名为《小径分岔的花园》的小说中提出了这样一个观念:人人都生活在一个个的路口上,存在着无限可能,每一种可能里又有让人始料未及的东西。今天的我们正站在这样一个岔路口上,它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。

在此时,我们需要尊重自己的可能性,也需要尊重他人的可能性。换句话说,要尊重与自己不同的人,这样会带来真正的自由,因为世界是个球体网状,每一个点都是中心,每一个自我都是自我。

我们每个人所做的一切,都有可能释放特别大的能量和价值,就像抖音、快手等平台催生出一批平民变成网络红人,整个社会的方向不再是精英化了。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,我们很大程度地祛除了农业社会的特性,不再依赖春夏秋冬的自然循环而生存,打破了以前的线性发展,这使得我们要对自己的生命产生重新的认识。

这个世界既然有善良,就会有邪恶,对不确定需要警惕,但不必一直恐惧。看待世界的目光还是乐观一点好,很多时候我们的心理暗示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,正如佛家所言的“一念花开,一念花落”。

推荐几本有价值的书籍

汤向阳:想请梁老师给混沌的学员推荐几本有价值的书籍。

梁永安:首先是美国作家理查德·耶茨的《革命之路》。小说讲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一对年轻夫妇,弗兰克和爱波·惠勒的故事,两人住在康涅狄格州郊外一条名叫“革命之路”的路上,附近社区中居住着许多与他们相似的中产阶级家庭。弗兰克是一名脚踏实地的公司白领,家庭主妇爱波则活泼动人,生性浪漫,富于幻想。

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使他们的关系陷入困境,愈发频繁的争吵几乎要使两人窒息,爱波提出的迁居欧洲以寻找自我的计划曾一度挽救了危局,带给两人改变生活的短暂憧憬,然而计划最终破灭,命运不可逆转地滑向悲剧。

这本小说写于1960年左右,里面的弗兰克通过出色的推销方案获得了很好的发展,这得益于他对计算机的敏感度,是第一批使用计算机的人。他的妻子是一个比较古典的人,在公司的作用偏向于工具化,她很难理解丈夫的工作和想法,也不一定能看到他正在创造的价值。

正如耶茨自己所述:“我笔下的人物都在自己已知与未知的局限内,风风火火地想要做到最好,做那些忍不住要做的事,可最终都无可避免地失败,因为他们忍不住要做回自己原本的样子。”《革命之路》所讲的就是人的孤独感,这是今天我们面临的普遍问题,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我们跨过表层认识到内在,在历史中不断地去认识新展开的一些内容。

另一本是玛格丽特·杜拉斯写的《情人》,是一本自传性质的小说。故事以法国殖民者在越南的生活为背景,描写贫穷的法国女孩与富有的中国少爷之间深沉而无望的爱情。

小说里的女孩一直渴望妈妈的爱和关注,却总是失望和受伤,在遇到中国少爷之后,两人之间爱情的缔结让她获得了重生。不过遗憾的是,最终这段爱情没有修成正果,中国少爷跟别人结婚了,她也跟着家人回到了法国。在地中海航行到印度洋的时候,她忽然惊觉自己离开了深爱的人,于是痛哭起来了。这段爱情就在这样的哀愁中结束了。

这本书的文笔十分细腻,它虽然是一个爱情故事,却不止于此,而是讲述了生命中的遗憾和哀苦。所以我想推荐给大家。

我为什么要加入混沌的游轮活动?

汤向阳:最后一个问题:混沌在今年四月会有一次大型游轮活动,您也会上船。同学们想知道,您为什么会愿意参加混沌这次游轮活动?

梁永安:一方面,我对日本比较熟悉,在那边工作过三年。另外我很喜欢坐船,上海往返日本的船我坐过十几次,所以我对活动的形式十分感兴趣。

另一方面,福冈、长崎这些地方我只去过几次,没有深入探究过,所以想弥补这个遗憾。而且我非常喜欢海洋。海是生命之源,我们依赖它存活,受它的恩泽,我对它具有天生的感情。并且,海洋十分美丽,总是带给我无限惊喜。

最重要的一点是混沌的专业性和口碑,让我对它有相当高的信任感。所以决定加入大家的旅程,也很期待在船上与混沌同学继续交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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